“世子明鑒！下官不敢！萬萬不敢啊！！”李崇文嚇得魂飛魄散，身體抖得幾乎要癱軟在地，聲音嘶啞尖利。
“下官雖每年例行巡查，但陳昌黎此人極其狡猾，他表面功夫做得極好，府衙賬目，至少明面上的賬目做得滴水不漏！下官也曾聽聞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但苦無實證！加之他他當(dāng)年守城確有些微名，下官顧慮重重未能深究，下官有罪！下官該死！但下官敢對天發(fā)誓！下官絕未收受過陳昌黎一分一毫的賄賂！絕無包庇！更無串通！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九族盡滅啊！！”
他指天畫地，涕淚橫流，額頭早已磕得一片青紫，血絲滲出。
林臻死死盯著他。
其實古人不常發(fā)誓，但只要敢發(fā)誓基本就是真的，不會像后世的謊言那么不值錢。
再說，貪沒貪，查查就知道，林臻不信這個節(jié)骨眼李崇文還敢刷心眼，那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好?！绷终榻K于開口，聲音冷冽依舊，“你的話本世子記下了。即刻起，由本世子帶來的暗衛(wèi)會同冀州按察使司，徹查你冀州刺史府近十年所有與滄州府的往來文書、賬目！清查你李崇文及所有直系親屬名下所有產(chǎn)業(yè)、田畝、商鋪！若有半分不干凈……”
他微微俯身，湊近李崇文那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臉，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說道：
“我保證，你會死得比陳昌黎慘一百倍！”
李崇文渾身劇震，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氣，癱軟在地，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絕望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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