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沒有什么震驚或狂喜的表情，反而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平靜，甚至嘴角還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高深莫測的笑意。
“息壤？神龜馱負(fù)？呵……””林臻的聲音低沉而平穩(wěn)，聽不出喜怒。
在這個時代，除了楚惜靈以外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崇明島是怎么回事。
他踱步走到書案旁，修長的手指隨意地在那幅粗糙的揚(yáng)州輿圖上點了點，指尖正落在長江入海口那片代表“崇明島”的、畫得歪歪扭扭的墨點上。
“孫刺史，”他抬眼，目光如電，直射孫文謙，“你做得很好。此事確鑿無疑。”
孫文謙聞言，如同聽到天籟之音，緊繃的神經(jīng)驟然一松，差點癱軟在椅子上！
他連忙挺直腰板，臉上露出如釋重負(fù)的諂笑：“殿下明鑒！下官只是據(jù)實稟報！不敢居功！”
“不過，我需要你立刻將此事，連同你兩次丈量的詳細(xì)數(shù)據(jù)、島上漁民證詞，整理成一份條理清晰的奏折呈報陛下。記住，要寫得翔實、生動，將那神龜馱負(fù)、息壤滋生的傳說渲染得越神奇越好！越玄乎越好！”
“啊？”孫文謙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中充滿了巨大的困惑和不解。
“殿下？下官斗膽，這是為何啊？”他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事關(guān)神物祥瑞，難道不應(yīng)該秘而不宣，由朝廷……由殿下您暗中掌控嗎？如此大肆宣揚(yáng)，甚至還要渲染傳說？這這豈不是要引來四方覬覦？萬一被某些人知道，起了歹心……”
“歹心？”林臻嘴角那抹笑意更深了，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自信和一絲冷酷的算計，“他們要是不起歹心，不來覬覦，本世子還怎么‘騙錢’啊？”
“騙……騙錢？！”孫文謙徹底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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