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彈砸在陣地右翼三十米外，炸起一團黑煙。
“測距彈！全體隱蔽！”連長嘶吼著，話音未落，第二發試射炮已呼嘯而至，這次落在左翼二十米。
許三知道，鬼子炮兵正在交叉定位——兩發試射彈的落點連線，就是他們真正的炮擊軸線。
果然，三秒后，天空驟然嘶鳴，成排的炮彈如鐵雨般傾瀉而下。
第一輪齊射就掀飛了半個機槍陣地，重機槍手老趙連人帶槍被炸成血霧。
許三蜷縮在戰壕里的防炮洞里，一發炮彈在幾米遠的地方落下，氣浪掀翻戰壕，泥土里混著碎肉和軍裝布條。
炮擊持續了十五分鐘，整個前沿陣地被犁了一遍。
等耳鳴稍緩，許三抬頭，發現戰壕已成廢墟——五成弟兄連尸體都找不到了。
連長半截身子被埋在土里，臉色慘白，卻還抓著望遠鏡：“鬼子要上來了……守住……”
話沒說完，頭一歪沒了聲息，許三奔了過去扶他，卻發現他的半截并不是埋在土里，而是不見了。
這個黃埔的高材生，將自己的生命獻給了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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