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鎮(zhèn)西市，人牙行。
后院里一股混雜著汗臭和霉味的氣息撲面而來。院子里十幾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人麻木地站成一排像是待售的牲口。一個臉上搽著厚粉手里捏著汗巾的牙婆正滿臉堆笑地跟在蘇知意身邊，聲音滿是掐媚。
“哎喲，我的好姑娘！您瞧瞧這批貨色可是剛到的，個頂個的身子骨結(jié)實！尤其是這個，”牙婆一指個頭最高的黑臉漢子，“一頓能吃三碗飯，上山打柴、下地干活絕對是把好手！”
蘇知意淡淡地瞥了一眼，那漢子眼神躲閃看似壯實，走動時下盤卻虛浮無力。她沒說話，目光繼續(xù)往下掃。
她選人的標準與旁人不同。不看高矮胖瘦，只看三樣：手、眼、神。
她的目光落在一個蜷縮在角落的婦人身上。那婦人約莫三十出頭，面色蠟黃，懷里死死護著兩個瘦得脫相的小女孩，牙婆見狀立刻撇嘴說：
“姑娘，這個可不行，買一送二，兩個拖油瓶呢，養(yǎng)著都費糧食！”
蘇知意沒理她徑直走過去蹲下身視線與婦人平齊。她注意到婦人的手雖然粗糙但是指節(jié)修長干凈不像尋常的農(nóng)婦。
“抬起頭來。”蘇知意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
婦人渾身一顫緩緩抬頭，露出一雙雖布滿驚恐卻難掩清明與倔強的眼睛。
蘇知意問道：“可會算賬？”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