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試這天，天還沒亮，王明遠(yuǎn)就醒了。
屋里還是漆黑一片的，但是堂屋里卻透出一點昏黃的光。
他不用看就知道，大哥肯定又悄悄在堂屋，翻來覆去地檢查那個已經(jīng)快被摸出包漿的考籃。
這考籃里的東西，兄弟倆點驗了不下十遍，可王大牛還是不放心。
就是不知道半夜起來扒拉了多少遍，好像多看兩眼，那些東西就能長結(jié)實點，不會臨場掉鏈子。
王明遠(yuǎn)穿鞋走到堂屋門口。
果然，大哥那鐵塔似的身影正佝僂著，手指頭小心翼翼地在考籃格子里挨個摸索，嘴里還無聲地念叨著什么。
微弱的燭光映得他半邊臉膛發(fā)紅，額頭上還沁著細(xì)汗。
“大哥，”王明遠(yuǎn)出聲，“天還早呢，你不會一夜沒睡吧？”
王大牛猛地一哆嗦，像是干壞事被抓了現(xiàn)行，黝黑的臉?biāo)查g紅了，撓著頭嘿嘿干笑：
“沒、沒有，醒、醒啦？我……我就是看看，怕落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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