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那冰冷的意識流如同退潮般倏然消失?；\罩頭部的幽藍光束也無聲收回。
空間里再次陷入死寂。只有凱恩粗重的喘息和壓抑的嗚咽。
片刻之后，那個無處不在的冰冷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似乎帶上了一絲極其細微的、難以察覺的……變化？一種更深的、無機質(zhì)的冰冷。
“掃描完成。認知偏差確認為外部高維信息污染侵入導(dǎo)致，污染源標記為：銜尾蛇（Ouroboros）。操作員K-7已被深度污染，成為潛在的時間線不穩(wěn)定因子。依據(jù)《時間基本法》第七修正案第13條，對污染源載體K-7的最終處置方案已生成?！?br>
“處置？”凱恩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里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什么處置？你們要做什么？！我是時間局的清潔工！我為你們執(zhí)行了四次任務(wù)！那些臉！那個老人！他和我一樣！你們知道！你們一定知道！”
他的質(zhì)問再次石沉大海。冰冷的聲音自顧自地繼續(xù)宣告：
“最終處置方案：‘銜尾蛇’計劃收容程序啟動。目標：K-7。指令：清除所有不穩(wěn)定記憶痕跡，格式化人格基底，重塑為‘銜尾蛇’計劃專屬執(zhí)行單元?！?br>
“格式化……人格重塑……”凱恩咀嚼著這些冰冷的詞匯，一股徹骨的寒意瞬間凍結(jié)了他的血液和靈魂。他們要抹去他！抹去他的記憶，他的痛苦，他的疑問，他作為“凱恩”的一切！把他變成一個……執(zhí)行“銜尾蛇”計劃的空殼工具？就像那些特遣隊員一樣？
“不！！！”凱恩爆發(fā)出絕望的嘶吼，用盡全身力氣試圖站起來沖向那聲音的來源，哪怕只是一片虛無！但無形的力量再次將他牢牢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
光滑的灰色墻壁上，無聲無息地滑開一道縫隙，一個身影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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