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六郎有些慌亂：“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你也不容易。說起來，要不是有這份手藝，咱倆現在都去找閻王爺報到了。我就是、就是……”
他煩躁地抓抓腦袋：“我就是……過不了心里這道坎。”
崔蕪：“……”
不知是不是想多了，但這小子說話總給她一種異樣的熟悉感。
崔蕪原本醞釀了一肚子冷誚譏諷，被這么一打岔倒是消散大半。她重新組織了下語言：“胡人破城，是我讓他們干的嗎？”
丁六郎：“不是?！?br>
崔蕪：“是我讓他們屠戮百姓嗎？”
丁六郎：“也不是?！?br>
崔蕪：“我有權調動軍隊阻擊外敵嗎？”
丁六郎：“……沒有?！?br>
崔蕪定定看著他：“我不是發動戰爭的元兇，也沒有退敵的本事——有本事有權柄的，早在得知澶州失守時，就帶著一家老小逃亡出城，將滿城百姓留給胡人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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