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執念！”范無救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而且是極深的執念！他死后，信息態就一直盤踞在他生前那個小小的磚雕作坊里。我們兄弟倆去了三次，連門都進不去?！?br>
“進不去？”我有些意外。
以他們拘魂使者的身份和法器，竟然會被一個凡人的執念擋在門外？
“是啊?！狈稛o救的聲音里充滿了無奈，“那老先生的執念，在他作坊周圍形成了一個小型的‘信息封閉場’，我們稱之為‘心牢’。任何帶有‘秩序’屬性的力量，比如我們的拘魂索，都會被排斥。我們試過強行突破，結果那‘心牢’的反應極其劇烈，差點傷到那老先生的靈魂本源。按規定，若是在引渡過程中導致信息態受損，我們是要被扣除大量績效的?！?br>
我算是聽明白了。
不是他們搞不定，而是搞定的成本太高，代價太大，影響KPI。
這濃濃的職場氣息，讓我一時間竟有些哭笑不得。
“那老先生的執念，究竟是什么？”我問道。
“就是他那門手藝?！狈稛o救回答，“他是個老派的匠人，一輩子就守著那間鋪子，做出來的磚雕，說是藝術品也不為過?？扇缃襁@世道，誰還用那東西？手藝面臨失傳，他一輩子心血無人繼承，這股不甘和遺憾，就成了他死后最大的執念。我們隔著‘心牢’，都能感覺到里面那股濃得化不開的……匠氣?！?br>
匠氣。
這個詞，觸動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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