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臘月初八，是一月一次衙門盈庫司發(fā)銀子的日子。
——別的不說，余琛這看墳人雖是下九流，但吃的卻是衙門的飯。
雖說這看墳的一個月的俸祿比起床底下藏的銀子來說，九牛一毛。
但蚊子再小也是肉，誰也不會嫌錢多不是？
早早下山，在旱橋吸溜了碗清湯陽春面，余琛就溜溜達(dá)達(dá)往城北去了。
——這兒是衙門各個部分和望氣司所在，平日里余琛沒事兒從來不往這邊走的。
路上，已經(jīng)有同吃衙門飯的差吏們?nèi)齼蓛赏瘞焖咀撸麄円娏擞噼。枷乱庾R退了幾步。
一來自然是因?yàn)樗@看墳的身份晦氣，二來還是那罪戶的身份，讓人不想給他扯上關(guān)系。
余琛也無所謂，樂得清靜，邁著小碎步兒就往盈庫司去。
也沒人跟他爭，沒人跟他擠，高高興興領(lǐng)了銅板兒就準(zhǔn)備上山去了。
出了盈庫司，走到城北奉天街上的時候，一輛灰黑色的馬車，迎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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