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點(diǎn)頭，段氏就像得了御賜的首肯。
回程府，段氏歡天喜地繞垂花門入知母堂，沒讓山月退避，山月自然便跟著，見她一路吩咐下去，換了幾撥婆子、丫鬟交待，又陪著山月回了群芳苑繡樓。
趁天色沒落黑，魚貫的丫鬟捧來銅質(zhì)雕花鏡、二十四色礦質(zhì)顏料、五匹或石青或靛藍(lán)或湖綠的綢子...
段氏笑：“老大人說你穿青色必定好看。”
山月惶恐：“這樣好的料子...”
段氏揮手：“這不算甚，是你自己爭氣。”
想起老大人披著石青多羅呢灰鼠披風(fēng)，手杵拐杖，站窗欞前，隔著屏風(fēng)，在蒼翠灌叢中看山月的曖昧——“若我再年輕五歲，這樣的佳品，我必不上貢京師...你跟著我時(shí)，比這還小吧？你爹帶你來縣衙，縣衙沒生活，冷得僵腳，你一邊喚我干爹爹，一邊解開衣襟口，拿胸脯給我暖腳...“
她爹時(shí)任老大人的師爺，大人當(dāng)時(shí)雖只是個(gè)七品縣令，但伯父和父親都在京師做著官，出身江南清流世家，雖比她大了近半個(gè)甲子的年紀(jì)，但不凡的出身、舒朗的相貌、正經(jīng)的官身...種種疊加在一起，讓她在大人伸手摸進(jìn)她裙擺時(shí)，提不起絲毫拒絕的念想。
后來大人給她找了程家。
程大興娶她作正室，洞房花燭夜那夜，疼痛和落紅并未如期而來，程大興一巴掌扇在她臉上，怒氣沖沖質(zhì)問她：“誰！是誰！”
不過一個(gè)漁村的赤腳大夫，平生最大的功績不過是卑賤地跪在地上吸吮大人被蛇咬破的腳背！
這種窮酸賤貨也配質(zhì)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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