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山月立刻扯平嘴角，恢復面無表情。
又過兩天不授課吃空餉的日子，臨至夜幕落下，一個黑影從程家后罩房檐角一躍而下，貓著腰見四下無人，在窗欞前敲三下，兩短一長。
王二嬢將門歇了個縫，將人放了進來。
王二嬢不高興道：“催催催！我們才來多久，五爺就叫你來催？！”
來人是老陸，“過橋骨”偷梁換柱的好手，飛檐走壁的功夫爐火純青。
老陸四下看看，沒理暴躁二嬢，反而蹙眉看向賀山月：“程家在查你。”
賀山月手一滯，抬眸看向老陸。
“…或許是托了官衙的人，如今一路查到了蘇州府山塘街，做畫兒的高手就這么幾個，女的又少，好看姑娘更少，最多三日程家在山塘街一查問，必定查出你。五爺給你編的假戶籍、假來歷，經不起細查——他便是山塘街通天的手眼，也沒法幫你立時造個宗族出來。”
老陸警惕地看了眼窗外：“你在‘過橋骨’的身份，恐怕是瞞不住了，五爺的意思是今晚就撤，畫的事日后再說?！?br>
“過橋骨”的身份瞞不瞞得住，并不打緊——她有法子保全諸人；
重要的是，她第三層身份，陶寶鎮河頭村賀山月的身份，不能被發現。
被發現了一定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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