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晨色中，兩架馬車駛出萊土鎮(zhèn)。
在頭前帶路的是袁九，單人匹馬。此人與莫?dú)埖男郧橄喾拢聊蜒裕皇歉鼮殛幊粒词勾蟀滋炖铮麄€(gè)人也顯得陰森冰冷。
緊隨其后的便是莫?dú)埮c季顏所趕的馬車。
況掌柜沒有露面，陪著家眷躲在車廂里。
于野照舊落在后頭，卻落下的更遠(yuǎn)。他不想靠近季顏的馬車，因?yàn)檐嚿嫌袀€(gè)厭惡他、也讓他厭惡的人。
季顏的馬車上，貨物重新擺放平整，上面鋪了柔軟的獸皮褥子。潘遠(yuǎn)便坐在褥子上，左腿纏著繃帶，背后倚著木箱子，手里拿著酒壺，滿是橫肉的臉上帶著得意而又囂張的笑容。
據(jù)說他本想歇息兩日再走，卻嫌棄客棧破舊，吃喝不如意，便催著況掌柜離開萊土鎮(zhèn)。他是立下大功的人，況掌柜自然是有求必應(yīng)、言聽計(jì)從。
而下一個(gè)鎮(zhèn)子相距甚遠(yuǎn)，足有三百多里。于是天還沒亮，一行八人已乘著車馬匆匆踏上行程。
于野騎在馬上，兩眼微閉，像是沒睡醒的樣子，身子隨著馬兒的慢跑而輕輕搖晃。
季顏轉(zhuǎn)告了況掌柜的話，問他是離去還是留下來。他當(dāng)然不作二想，跟著走唄。而況掌柜有話可以當(dāng)面說，卻讓他人轉(zhuǎn)告，不知是為了避嫌，還是出于內(nèi)心對他的厭惡。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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