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無聲地開了，崔嬤嬤悄步進來，看著云錦蒼白的臉色和緊攥的拳頭，布滿風(fēng)霜的臉上立刻堆滿了擔(dān)憂：“姑娘，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可是昨夜沒睡好？還是……”
“崔姑姑，”云錦打斷她，聲音異常冷靜，卻透著一股緊繃的弦即將斷裂的危險感，“你還記得，當(dāng)年……先帝駕崩前后，有什么異常嗎？”
崔嬤嬤一愣，渾濁的老眼瞬間變得銳利起來，仿佛被拉回了那個風(fēng)雨飄搖的年代。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憶，又似乎在斟酌。
“異常……”崔嬤嬤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帶著歲月的滄桑，
“那年頭，宮里宮外，哪一天不是風(fēng)刀霜劍？老奴只記得，先帝的身子，是從那年秋狩回來后就突然垮了的……病勢洶洶，御醫(yī)們束手無策。太醫(yī)院院判沈清硯大人……也就是沈硯少爺?shù)母赣H，幾乎衣不解帶地守在龍榻前……”
沈清硯！
這個名字像一道閃電劈入云錦的腦海！血詔案的主要構(gòu)陷者之一！韓相的爪牙！沈硯的父親！
“沈清硯……”云錦喃喃道，眼中寒光乍現(xiàn)，“他當(dāng)時是太醫(yī)院院判？負責(zé)先帝的診治？”
“是。”崔嬤嬤點頭，臉上浮現(xiàn)出深切的恨意，“沈少爺是個好人，可他爹……”
云錦的心跳驟然加速。一個大膽而清晰的念頭在她腦中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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