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跟隨老者數(shù)十年，自然明白老者心中的痛楚和憤恨在何處。
“老爺，李家是小人得志，不足為慮，這種跳梁小丑哪里配老爺親自出手。”老管家低聲道。
老者閉著眼，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李家自然是不足為慮，可官家，官家的心性，實(shí)在是讓老夫憂心。”
老管家哪敢說官家的是非，訥訥道：“老爺為大虞江山殫精竭慮，官家心里是清楚的，更是念著老爺?shù)那榉值模@次不是還專門命余總管來請(qǐng)老爺伴駕嘛。”
“情分，”老者冷笑了一聲：“官家年歲漸長(zhǎng)，越來越像個(gè)帝王了，操控人心，鑒空衡平，唯獨(dú)，不會(huì)念舊情。”
這一句話，格外的寂寥絕望。
這是老者宦海沉浮一生的血淚。
老管家生出兔死狐悲的哀涼來，低聲勸道：“老爺，大公子已然身居高位了，老爺后繼有人，家族興旺定會(huì)綿延不絕的。”
老者微微搖頭：“他，心性不夠堅(jiān)韌，難成大器。”
深夜的山間起了薄霧，虬枝詭譎，蟲鳴低幽。
一行人漸行漸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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