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凜聲音越來越小，逐漸消失在黑死牟皮仿佛看穿一切的平靜目光之中，她沒再試圖狡辯，而是小聲懇求：“……剛剛是我不好，我不該無視你的好意。”
她邊寫邊反省，“跟他動手的確是我太自不量力了，別說他是上弦之二，就算他是下弦之二，又或者隨隨便便哪個(gè)鬼，都足夠讓我三分鐘死七次。不過，我是真的不喜歡他，討厭他跟我說話的語氣，討厭他跟我動手動腳，更討厭他輕浮虛偽的個(gè)性。黑死牟，你能不能把他攆走啊？這里是我們的家，我不想這里有其他鬼在，這里有我們就夠了。”
這次，黑死牟沒有拒絕。
林凜瞬間開心起來。
雀躍的心情讓她忍不住湊得更近，親昵抱住黑死牟搭在膝蓋上的手，亮晶晶的眸子一瞬不瞬盯著他：“……其實(shí)，我之所以敢動手，更重要的原因，是你第一次沒有殺了我。我覺得你大概是允許的，才敢一而再再而三跟他動手。他是上弦之二，可你是上弦之一啊，就算他跟我動手，你也會保護(hù)我，所以，我并不害怕。”
黑死牟看過來，平靜說：“我不會庇護(hù)悖逆之徒。”
“可你之前答應(yīng)過我……”林凜并不怎么害怕他的冷臉，捧著他的手，貼在臉上，他掌心很熱，但更熱的，是她不受控制怦怦亂跳的心臟，“你不會讓我死在別人手里，你會給我沒有痛苦的死亡。所以，就算我猜錯(cuò)了，死在你手上也沒有什么好怕。至少在死亡降臨之前，我都過得很開心，絲毫不委屈，也算是喜喪了。”
林凜眼眸清澈明亮，仿佛水洗過。
她目不轉(zhuǎn)睛睇著黑死牟，在跟他目光遽然相交的剎那，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猛然爆發(fā)出比歡喜更熾熱的神光。
“我死掉的話，你可以把我吃了。我是稀血，不僅好吃，還有可能讓你變得更強(qiáng)。黑死牟，不要浪費(fèi)啊。比起腐爛在泥土里，我覺得還是被你吃掉更環(huán)保，這樣的話，我們也算永遠(yuǎn)在一起了。”
看不出情緒的六眼鬼目靜靜看著她。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