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黑虎剛打電話來了！”莫栓急匆匆地沖進堂屋，臉上帶著一絲慌亂。
莫老三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渾濁的老眼里射出興奮的光：“怎么樣？！那小雜種是不是徹底廢了？手腳都打斷了？！”
莫栓臉色難看地搖頭：“爹，黑虎說……那莫天揚的腿根本就沒瘸！跑得比兔子還快！他們二十多號人圍堵，愣是沒攔住！還被他踹傷了一個，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黑虎……他開口要八千塊‘醫藥費’和‘辛苦費’！”
“什么？！”莫老三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八千？！他怎么不去搶！一根毛都沒碰到，還有臉要八千？他不是說斷條腿才兩千嗎？！”
“爹！您小點聲！”莫栓嚇得臉色發白，慌忙壓低聲音，“這話要是傳到黑虎耳朵里，咱爺倆都得吃不了兜著走！黑虎說了，他們會在縣城里繼續蹲守，只要莫天揚敢再露面，一定廢了他四肢，保證讓他下半輩子在炕上爬！”
“八千塊……屁事沒辦成就沒了八千塊……”莫老三頹然坐回椅子，心疼得直哆嗦，眼神怨毒，“老子不甘心啊！”
“爹，消消氣，”莫栓湊近一步，眼中閃著算計的光，“再有兩天，咱們的豆芽就能上市了！只要能擠掉那小畜生的市場，這點錢幾天就賺回來了！”
提到豆芽，莫老三的恨意又涌了上來：“那小畜生每天送貨的地方，摸清楚了嗎？老子要讓他一根豆芽都賣不出去！”
“我去那家‘精品果蔬’踩過點了，”莫栓陰惻惻地說，“地方不大，不過挺講究。奇怪的是，沒看到莫天揚的豆芽擺出來賣，可能藏后面了。等咱們的豆芽出來，我親自去‘談談’！”
“好！好！”莫老三咬牙切齒，枯瘦的手緊緊攥著椅子扶手，指節發白，“我一想到那小畜生還活蹦亂跳，就恨得牙根癢癢！恨不得他現在就暴斃！”
莫栓的眼神也徹底冷了下來，透著一股毒蛇般的陰寒：“一個沒爹沒娘的野種，原本還想給他留條活路……現在，我改主意了！死，對他來說太便宜！我要讓他，還有那個老不死的莫嘯……生不如死！”
***
這天晚上，送走最后一位幫忙的鄉親，莫天揚仔細鎖好院門。他去爺爺屋里看了看，老人正沉浸在電視節目的光影里。叮囑爺爺睡前鎖好門，莫天揚才回到自己清冷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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