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承想，江上弄潮生忽然回過神來，看著商葉初一笑道：“其實你不想聽是不是？”
“……”商葉初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這老太太聊天能把人聊死?！秵∑拧穭倓傃獡?，《蕭鳳闕》的劇本還沒改完，《天半》的角色沒著沒落。商葉初不是知心醫生，也不是心理咨詢師，對于江上弄潮生的談話，洗耳恭聽已經是極限，要說甘之如飴，那就是睜眼說瞎話了。
江上弄潮生忽然嘆了口氣：“你和李懿很像啊。我往常對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他雖然總是笑著聽，可是那雙眼里流出來的神色，和你一模一樣?！?br>
商葉初沉默片刻，臉上露出幾分慚愧之色：“江老師，我并沒有不耐煩……我只是，最近有些累。您說吧，我聽著?！?br>
“人老了就容易絮叨?！苯吓鄙鷵u搖頭，笑道，“那我就長話短說吧。寫到第十本的時候，我覺得這個故事該結束了。于是就寫了一本《鳳戲游龍之斬天罡》，作為這一系列的結局。
“那時我已過而立之年，卻還沒那么穩重。不可一世，滿懷激憤，以為世界圍著我轉，世界需要我去反思、去批判，讀者需要我去喚醒、去點撥。
“在《斬天罡》里，我大書特書黑暗的封建社會，好一通抨擊封建皇權、江湖陰謀，舊社會把人變成鬼什么的。把主人公蕭鳳闕、謝岸、天機樓眾人都寫死了?！?br>
商葉初適時地發出一聲“??？”
江上弄潮生笑瞇瞇道：“你知道她們都是怎么死的嗎？”
商葉初捧場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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