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績發(fā)布那天，天色灰蒙蒙的，海風(fēng)帶著咸濕的涼意，吹得人臉頰發(fā)緊。武修文幾乎是踩著預(yù)備鈴沖進(jìn)辦公室的。梁文昌主任已經(jīng)在了，手里捏著幾張薄薄的、卻仿佛重若千鈞的打印紙，臉色是前所未有的肅穆。辦公室里安靜得嚇人，所有老師，無論教哪個年級，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像探照燈一樣聚焦在梁主任身上，又緊張地瞟向門口——武修文的身影一出現(xiàn)，那些目光瞬間變得更加復(fù)雜，有探究，有好奇，更多的是無聲的壓力。
“修文，來了？”梁主任抬眼看他，聲音不高，卻像鼓槌敲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嗯?！蔽湫尬暮眍^發(fā)緊，只擠出一個短促的音節(jié)，快步走到自己的辦公桌邊，手指下意識地蜷縮起來。
梁主任清了清嗓子，空氣凝固得如同冰塊！
“期中統(tǒng)考成績，剛剛匯總出來！”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最后落在武修文微微低垂的臉上，“海田小學(xué)……六年級數(shù)學(xué)……”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武修文能清晰地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咚！咚！咚！”撞擊著胸腔，震得耳膜嗡嗡作響！他甚至不敢抬頭去看林方瓊此刻的表情。
“全鎮(zhèn)二十一所小學(xué)……”梁主任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激動，穿透了凝滯的空氣，“第六名！我們排第六！”
“什么？”
“第六？”
“天??！我沒聽錯吧？”
死寂被瞬間打破！驚呼聲像炸彈一樣在小小的辦公室里炸開！鄭松珍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椅子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響聲；林小麗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圓；連一向沉穩(wěn)的趙皓星也霍然抬頭，鏡片后的目光充滿了震驚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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