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杯烈酒下肚，喉嚨里火辣辣的，胃里燒灼著，腦子卻漸漸麻木。也好，麻木了，就不覺得疼了。
“聽說了嗎？老許那事……”隔壁桌似乎有熟悉的聲音。許小劍側(cè)頭，是以前單位的兩個(gè)同事，似乎沒看見他。
“嘖，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為了點(diǎn)回扣，搞出這么大紕漏。”
“可不是嘛，平時(shí)裝得正氣凜然，結(jié)果……連老婆都跟人跑了，真是報(bào)應(yīng)。”
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像針一樣扎進(jìn)許小劍的耳朵里。他想沖過去理論，想大聲告訴他們自己是清白的。但身體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辯解有什么用？他們只想相信他們愿意相信的。
他又灌了一杯酒，苦澀從舌尖蔓延到心里。
不知喝了多久，酒館打烊了。老陳扶著他出門：“小劍，想開點(diǎn)，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許小劍含糊地應(yīng)著，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夜已經(jīng)很深了，街上空無一人，只有路燈拉長他搖晃的身影。
坎兒？他眼前這道坎，怕是過不去了。
不知不覺，又走到了江邊。夜風(fēng)一吹，酒勁上涌，他扶著欄桿，吐得一塌糊涂。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分不清是醉酒的狼狽還是心碎的痛苦。
江面上升起薄霧，對岸的燈火變得朦朧。他看見霧中似乎有一點(diǎn)特別的光亮，若隱若現(xiàn)。他眨了眨眼，想看得更清楚些。
腳下突然一滑，欄桿似乎松動(dòng)了——他白天就注意到這段欄桿有些搖晃，卻沒想到如此不牢靠。身體瞬間失重，猛地向下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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