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有股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那視線存在感不強(qiáng)，淡得如同薄霧，可程以嘉還是僵了身體，總覺得那霧氣中的水珠仿佛粘在了他的肌膚。
他下意識(shí)要躲閃莫逢春的目光，卻見裴書宴走近莫逢春，似乎是準(zhǔn)備回應(yīng)她的話。
心臟被猛地攥緊，程以嘉面色微白，他擔(dān)心裴書宴說出過于傷人的話，害怕莫逢春無法承受。
這一刻，他甚至在想，裴書宴還不如像之前的他那樣，不回答莫逢春的問題。
他張了張口，心臟如鼓，想要說些什么，卻看見對(duì)面的陸婉朝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打斷裴書宴和莫逢春的對(duì)話。
于是，程以嘉的喉管被苦澀和慌亂堵塞，成了啞巴。
莫逢春像是沒察覺因著自己的一句話，三人之間便暗流涌動(dòng)，她從程以嘉那邊收回視線，看向面前的裴書宴。
裴書宴比她高，這會(huì)兒他沒彎腰，莫逢春需要仰著脖子，裴書宴能清楚地看到她那雙漆黑的眼睛里，烙印了自己的輪廓。
他抬起手，似乎想要輕拍莫逢春的肩膀，示意她低頭，但這動(dòng)作停滯在半空片刻，成了個(gè)單薄的手勢(shì)。
隨后，莫逢春看著裴書宴在自己面前蹲下，她的視線也隨之落在低處，仰頭的人成了這位本該占主導(dǎo)的精神科醫(y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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