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羽沉默不語，靜靜等待他說下去。
“因?yàn)殡薅脤彆r(shí)度勢(shì)，從不做意氣之爭(zhēng)。”皇帝緩緩說道，語氣中透著一股難以撼動(dòng)的冷峻與權(quán)謀，“王瑄陪在朕身邊多年，朕并非全然不知他有問題。但他掌管內(nèi)務(wù)府，能制衡外戚，牽制宗室。只要他安分守己，朕便讓他活著。朕本以為，他最多不過是個(gè)貪官，卻是沒料到，他是前朝遺黨。”
他頓了頓，投射在唐清羽臉上的目光變得逐漸冷戾：“唐清羽，你知道太多的秘密。以朕的性子，本來是不會(huì)留你活路的。”
唐清羽呼吸未亂，眼神未閃。
皇帝正是欣賞她這份從容不迫，語氣稍稍緩和：“朕是真的欣賞你。你有膽識(shí)，有才學(xué)，不畏權(quán)貴，不懼生死。若你愿意入宮為妃，朕可保你一世榮華，也讓蕭煜平安無事。”
唐清羽凄然一笑，眼中透著幾分嘲諷與決絕：“只可惜，我不愿成為下一個(gè)張寶儀。”
皇帝眉頭驟然一皺，身體僵住片刻，隨即緩緩靠回龍椅，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當(dāng)年，你因?yàn)槎始墒掛希瑥?qiáng)娶了張寶儀，可娶了之后，并未好好待她。”唐清羽直言不諱，語氣中帶著壓抑已久的不滿，“若您對(duì)她有一絲真情，就不會(huì)讓她被王瑄控制半年之久而毫無察覺。她死后，您有過一點(diǎn)真心的傷心嗎？您在意的，不過是皇家顏面罷了。”
皇帝猛地站起，龍袍下擺掃過案幾邊緣，帶倒了一方玉鎮(zhèn)紙。
他向前傾身，雙手按在明黃色的案幾上，漸漸緊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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