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釵不自覺地攥緊了他衣襟。那株老梨樹她再熟悉不過了！
“廊下秋千還在。”姜念的聲音愈發(fā)輕柔，“聽寶琴說，你總讓她先坐，自己在后頭推。那繩索上的紅漆都褪了色，卻還結(jié)實(shí)得很。”
薛寶釵不禁眼眶泛酸。
姜念又細(xì)細(xì)道來：“推開房門，但見窗明幾凈，陳設(shè)如舊，繡榻的小幾上還擱著一把素絹團(tuán)扇，竟似你剛離去未久。”說著輕撫薛寶釵的發(fā)絲，“我撫過床帳、案幾，恍惚間似見你就在那里。”
話音未落，薛寶釵再也忍不住，伏在他肩頭啜泣起來，淚珠兒順著腮邊滾落。舊居里的景物，經(jīng)他這般娓娓道來，竟似在眼前活了過來。那些深埋心底的少女時(shí)光，此刻都涌上心頭。
“怎么哭了？”姜念以指腹輕拭她淚痕。
薛寶釵別過臉去，半晌才低聲道：“沒什么……只是想起從前……”
語未竟，喉間又是一哽。
姜念捏了捏她粉腮，笑道：“明日我命人在西廂廊下懸一架秋千，可好？”
薛寶釵卻搖頭：“大爺?shù)暮靡馕倚念I(lǐng)了，只是……”她略頓了頓，指尖無意識(shí)地絞著錦被一角，“如今我已非昔年閨中少女，既為人妾室，在廊下懸秋千玩耍，成什么體統(tǒng)？”
姜念也不勉強(qiáng)，只道：“既如此，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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