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禮堂的燈光再次亮起，李藝率才恍惚從潮水般的聲浪中回過神。
最后一個音符的余韻還在空氣中震顫，在觀眾尚未平息的歡呼聲中，權至龍背對著她朝著觀眾的方向鞠了一躬，又轉(zhuǎn)身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她后退半步，左腳優(yōu)雅地劃出一道弧線，右手撫胸，左手向后舒展，行了一個近似于中世紀紳士禮。
低垂的睫毛在聚光燈下投下細碎的陰影，他嘴角噙著笑，驕傲矜貴的模樣看起來像極了從童話書里走出來的小王子。
這個在排練中從未出現(xiàn)過的即興動作讓李藝率有些耳尖發(fā)燙。
她怔了一秒，隨即從琴凳上起身，虛提并不存在的裙擺，右腿后撤微微屈膝，用再標準不過的公主禮，回以微笑。
臺下爆發(fā)出比表演時更熱烈的尖叫和口哨聲。
權至龍向她伸出手心，李藝率看著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上面還帶著演出時抓緊麥克風而留下的薄汗，她把自己的手輕輕放上去的瞬間，權至龍便突然收緊手指，帶著她一起面向觀眾深深鞠躬。
他們的手在身側(cè)隱秘地交握著，掌心的溫度比任何聚光燈都要滾燙。
在歡呼的聲浪中，李藝率聽見了只有她能聽到的低語：“做得好啊，公主nim。”
尾音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還有一絲牽動心神的，柔軟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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