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滿江濁浪，突然想起年少時讀過的那句詩：“敬且社稷生與死，豈因禍福避趨之?！敝皇悄菚r不懂，這“生死以”三個字，要蘸著多少人的血才能寫就。
勤政殿的燭火搖曳，映著蕭月瑤意憔悴的臉。她已經(jīng)三天沒合眼了，案上堆著的奏折里，全是關(guān)于叛亂、水災(zāi)、蠻族入侵的消息。
“陛下，”貼身太監(jiān)捧著一碗?yún)M來，聲音發(fā)顫，“鎮(zhèn)國將軍李蒼求見，說……說抓到了叛賊張巡的母親?！?br>
蕭月瑤意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厲色：“讓他進來?！?br>
李蒼穿著光鮮的朝服，身后跟著兩個侍衛(wèi)，押著一個白發(fā)老嫗。那老嫗正是張巡的母親，此刻渾身是傷，卻挺著脊梁不肯下跪。
“陛下，”李蒼得意地笑著，“張巡頑抗不降，只要將他母親斬首示眾，叛軍必亂！”
蕭月瑤意看著那老嫗眼中的倔強，突然想起自己的母親。當年先皇駕崩，是母親以死相護，才讓她坐穩(wěn)這皇位。
“李蒼，”蕭月瑤意的聲音冷得像冰，“你可知呂將軍戰(zhàn)死的消息？”
李蒼臉上的笑容僵?。骸俺肌家训弥?，那是他通敵的報應(yīng)。”
“報應(yīng)？”蕭月瑤意突然拍案而起，將一份密信扔到他面前，“這是從呂將軍懷里找到的，上面有你私通北蠻的印鑒！你以為燒了糧草，殺了信使，就能瞞天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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