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考慮得如此周全，真是難得。”李銳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只是不知，先生這些想法，是自己琢磨出來的，還是……聽了別人的吩咐？”
蕭琰身體微僵，抬頭看向李銳，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恢復(fù)平靜。“殿下此言何意？臣所有謀劃，皆為殿下著想，絕無半句虛言，更無受人指使之說。”
“是嗎？”李銳站起身，走到蕭琰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我問你，上個月我讓你暗中調(diào)查三皇子私吞賑災(zāi)款一事，你為何遲遲沒有回復(fù)？是不是因為三皇子暗中給了你好處，讓你故意拖延？”
蕭琰臉色終于變了，急忙說道：“殿下誤會了！三皇子私吞賑災(zāi)款一事牽扯甚廣，涉及多位朝中大臣，臣怕打草驚蛇，才一直暗中收集證據(jù)，尚未整理完畢。臣怎敢因個人私利，耽誤殿下大事？”
“證據(jù)？”李銳冷笑一聲，伸手捏住蕭琰的下巴，迫使他抬頭看著自己。“我看你是根本不想拿出證據(jù)吧！蕭琰，你別忘了，你是我漢王的人，若敢背叛我，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蕭琰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可他卻沒有掙扎，只是定定地看著李銳，眼中帶著一絲委屈，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倔強。“殿下，臣對您忠心耿耿，天地可鑒。若殿下不信，臣愿以死明志！”
李銳看著蕭琰眼中的倔強，心中的殺意突然冒了出來。他討厭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蕭琰太聰明，太有主見，甚至有時候，他覺得蕭琰比自己更懂如何在朝堂上立足。這樣的人，若真心輔佐自己，便是得力助手；可若有二心，便是最大的威脅。
他緩緩松開手，指腹上還殘留著蕭琰皮膚的溫度。“罷了，我暫且信你一次。”李銳轉(zhuǎn)身回到案后，語氣恢復(fù)了平靜，可眼底的冷意卻絲毫未減。“三皇子的事，限你三日之內(nèi)，把證據(jù)交給我。若逾期不交，休怪我無情。”
蕭琰揉了揉下巴，躬身說道：“臣遵旨。三日之內(nèi)，定將證據(jù)呈上。”
“你退下吧。”李銳揮了揮手，目光重新落在案牘上，不再看蕭琰。
蕭琰深深看了李銳一眼，轉(zhuǎn)身走出書房。陽光照在他身上，可他卻覺得渾身發(fā)冷。他知道，從這一刻起，漢王對他的信任，已經(jīng)開始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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