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
這一句詩，來自唐代詩人高適的《燕歌行》，說的是前線軍士拼死拼活，將軍們在中帳內(nèi)看美人跳舞，如此軍容，焉能不敗？
張居正給皇帝講筵，講到了雀鼠谷之戰(zhàn)，秦王如何酣戰(zhàn)，講李建成奢侈無度，是希望用自己的學(xué)識，教育皇帝引以為戒，更是希望皇帝陛下能夠認(rèn)真打理國事。
朱翊鈞頗為感慨的說道：“就像現(xiàn)在，軍士們在前線拼死拼活，京師內(nèi)外，歌舞升平，反正韃靼人也攻不破北京城，劫掠的都是京畿的百姓，和京師里的老爺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大不了再答應(yīng)給多點馬價銀罷了。”
張居正聽聞陛下這么說，心里有點堵，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愣在原地，一言不發(fā)。
張居正不由的想到了戚繼光，所有人都視其為綴疣，多余無用之物。
朱翊鈞懷疑自己是不是勁兒使大了，這破壁的鐵錘輪的勁兒太大，導(dǎo)致張居正堅不可摧的信念，產(chǎn)生了動搖？
張居正要是心一橫，對這糟爛的世界產(chǎn)生了絕望的情緒，和晉黨同流合污，朱翊鈞豈不是麻煩大了？
張居正頗為鄭重的說道：“臣受先帝所托，任天下元輔，黎民之寄莫不敢忘，竭忠盡瘁，知不可為而為，一息尚存，此志不懈！”
一息尚存，此志不懈，是朱翊鈞對弘毅二字的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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