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短矢幾乎貼著雪面飛出去，正打在敵軍前列馬腿的外側(cè)，馬身一歪，人隨之翻下，后隊(duì)猝不及防，被慣性把前隊(duì)再往盾上壓。
盾角齊齊落地，像同時插進(jìn)雪地的一排釘。
敵軍勢頭被這一“釘”扎住，逼出來的怒與急，在這口釘上折成了亂。
谷口方向的鼓點(diǎn)也變了。
謝知安收到了她的“已接敵”，他便把“慢”再壓到極致，讓弓騎在兩側(cè)以扇形互換位置，始終把箭雨壓在敵陣的“膝”與“韁”上。
他沒有去追那幾名看似露出的敵將，反而讓盾步后收半步，蓄出一線空地，等敵人自己跌進(jìn)去。
風(fēng)穿過兩處旗影，把兩個人同樣的節(jié)拍捎來捎去。
沒人聽見他們彼此說了什么，陣?yán)飬s有一種默契被悄悄搭起來。
對方每多一分躁，我們就少一分、對方每少一分勢，我們就多一分。
偏將在盾后忍不住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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