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奶奶有疑慮，問令冉：“冉冉這小伙子是誰呀？”
“以前認識的。”
“怎么沒見過？”
“之前來往少，聽說我媽的事后才又聯(lián)系上的。”
令冉撒謊手到擒來，說的那樣連貫、自然，誰要是再懷疑，簡直是在傷害她。
好了，五奶奶不問了，令冉要去睡覺，現(xiàn)在真好，想睡大覺就去睡，沒有課要聽，沒有習(xí)題要做。
這一覺睡得太久，西邊還殘留一點余暉，窗戶那成迷迷的灰，風(fēng)扇轉(zhuǎn)著，身上熱得恍恍惚惚，似乎是嗅到上海蘆薈皂的味兒，令冉喊了聲“媽”。
不是家里，五奶奶從她家超市買的蘆薈皂剛拿出來用。
房子跟人俱滅，肥皂居然剛新拆，令冉回過神，想起十里寨以前的事。是哪一年的哪天，晾好衣裳的人出門遇到車禍死了，家人回來，那衣裳還沒干，尚且不死，人卻不在了。那家做子女的，抱著衣裳在陽臺哭。
她連抱件衣裳的機會都沒有。
電飯鍋里煮著綠豆湯，咕嘟咕嘟頂起蓋子，五奶奶問她：“冉冉加冰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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