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猶不罷休，沖他背影喝道：“你若敢在外頭拈花惹草，仔細(xì)你的皮！”
賈璉悶頭離去，屋內(nèi)一時(shí)靜極，唯聞炭盆里火星“嗶嗶剝剝”微響，偶有幾點(diǎn)紅光閃爍。
平兒侍立一旁，眼觀鼻，鼻觀心，手中帕子早絞得皺了，心中百味雜陳。
鳳姐越想越氣，瞪向了平兒，兩道柳眉倒豎，冷笑道：“主子們拌嘴，你這蹄子倒裝聾作啞，莫不是心里樂開了花？”
平兒忙道：“奶奶這話，我如何當(dāng)?shù)闷?？我不過是……”
話未說完，王熙鳳“嗤”的一聲截?cái)啵P眼兒斜睨著她，道：“不過是什么？打量我不曉得你的心思？成日家打扮得妖妖調(diào)調(diào)，在二爺眼前晃來晃去，打量我是瞎子不成？”
平兒聽了這話，登時(shí)如萬箭攢心，淚珠兒似斷了線的珍珠，止不住地往下落，卻不哭出聲，只低聲道：“奶奶何須拿我撒氣？我何曾敢背著奶奶？若奶奶不信我了，只要你發(fā)句話兒，我便絞了頭發(fā)做姑子去！”
王熙鳳見平兒哭得梨花帶雨，意識到自己不該拿平兒撒氣的，因她在氣頭上，也不與平兒道歉，只是冷哼了一聲。
窗外北風(fēng)嗚咽而過，似替平兒嘆著一腔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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